某人,好像、确实、可能、应该,跟他这种皮糙肉厚的不太一样。
江照远摇摇食指,一脸不太高兴的样子:“师兄突然跑了也不告诉我一声,后来我……算了。”
他神情寥寥,忽然没了兴致,将自己沉了下去,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气泡搅动在水里的发丝:“都过去了。”
被do成兔子也是有后遗症的,本体上倒三角的尖尖耳朵在人形上暴露出来,他的黑色发尾藏不住了,江照远平时都是将自己装成普通的兔子,一旦有人发现他的毛毛不一样,就很容易发现端倪,让他表演那个……
北极兔起立jpg
江照远兔子耳朵一垂,挡住了那双水光潋滟的眼睛。
夜咏歌忽然想起了什么,侧身望向远方。
是——冷希鹤做的吗?
当初他把兔子丢在那里,掩耳盗铃一般,没有去打听天一宗的消息,现在真正直面之后,才发现当初气上头的一时举动,好像给江照远造成了很大伤害。
兔子一副被冷希鹤欺负惨了的模样。
冷希鹤与他□□,就意味着那位高高在上的仙尊破功了。
夜咏歌捂住心脏,皱眉,他居然没觉得快意,卫承周的情绪似乎侵染了他,冷希鹤没杀江照远,但也没放过他。
江照远每次望向他,眼睛都像再说:
师兄为什么不肯救救我。
夜咏歌心脏一痛。
他能清晰意识到这并不是属于自己的感知,但同样难受。
【安分一点。】
他对卫承周说,也是对自己说,收敛了情绪,夜咏歌沉下水去,与江照远一个水平线,两双眼睛对望,刚刚移开一点的兔耳又啪嗒盖回自己的眼睛上。
“待会想吃什么?”夜咏歌不知道该怎么让兔子好受一点,下意识提出了这个话题。
“吃你个大头鬼。”江照远怼人的话张口就来,嘟囔着烦啊没眼色啊之类的话就像个小炮弹一样撞到夜咏歌怀里。
兔子对他的师兄,总是非常情绪外放的,夜咏歌心想。
他注意到江照远一直捂着肚子,非常自然地伸手过去摸了摸,嗯,很软,怪不得卫承周抱着江照远的时候,喜欢把手心压在小腹上。
他的体温比江照远高,热乎乎的摸着挺舒服的,江照远索性没动。
胃部的难受不是一天两天了,像是吃撑了后难以消化的胀气,但他明明只吃了两口,按理来说现在只会出现情热期时的空虚,结果又热又饱,嘴里还馋得慌。
兔子想不明白,为啥会这么撑,千年处男也不至于这样吧。
夜咏歌动作逐渐熟练,把江照远揉揉捏捏,长长的一条兔挂在他身上,软绵绵像水一样,就在此时——“能看看尾巴吗?”
“嘶——”
对小爱心尾巴念念不忘的魔尊顶着肩膀上的牙印倒吸一口冷气,魔气都被咬漏了几丝。
江照远看着彻底老实的夜咏歌,慢半拍想起了这家伙是恶名远扬的魔尊,他欺负卫承周欺负习惯了,没个分寸。
兔子眼神微微一虚,搭着他的肩膀起来,转身就走,好像下定了某种决心。
“干嘛去啊,又生气了吗?”夜咏歌摸了鼻尖上的水花,跟在他后面。
“我要回去。”
“天一宗?”夜咏歌语调上扬,写满了惊讶。
“……不是。”江照远被捏住了发尾,偷偷逃离的动作挺住,胡扯了一下自己被店小二欺负,客栈的钱也没还他,准备去找他们算账。
“就你?”夜咏歌笑了一声,又吃了一巴掌,他摸了一下发红的肱二头肌,内心赞赏了一句劲真大。
兔子作为素食动物,攻击的方式都是通过四肢,他还没感受过兔子蹬,但兔子巴掌吃了不少,不愧是卫承周看上的,跟他一样是个暴力狂。
夜咏歌嘲笑了一通卫承周的审美,把江照远的手攥进掌心,捏了捏:“你这种小爪子去打他们,会被剥光吃干净的。”
“我们现在还在通缉,有什么事我去做,你就别出去了。”夜咏歌可不想再一次半夜跑出去,看到江照远泡到血池里。
是很漂亮啦。
但打人的样子也很可爱诶。
江照远皱眉,这家伙还想囚禁他?
他想趁机骗饭吃可没打算把自己赔进去。
兔子不依不饶:“我都被他们欺负了你还向着他们说话。”
夜咏歌:“敌人有哪些?”
江照远愣了一下,顺着他的话开始兔兔大点兵:“那个店小二,万一没死透又得来欺负我,我的东西还被人偷了,哦还有那个石头,不知道是谁把我名字写上去了,你知不知道那块巨石……”
兔子叽里咕噜地告状,余光小心地观察夜咏歌的神色,那张属于卫承周的脸随着他的话逐渐变化。
他怀疑这些人都是魔尊的手下,但夜咏歌身上一点“香火”味都没有,这家伙眼神中只写满了对他尾巴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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