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短暂休整后天衡星带队深入,这一路上很安全,却安全得令人心惊,就好像是有谁走过这条路,把所有危险提前铲除了似的,而尽头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地下溶洞映入眼帘,这里有一部分被改造成矿区,依稀可见矿车与廊道,周围分布着一些待开采的珍贵矿物,可最引人注意的还是人工痕迹之外十几个不知道延伸向何处的黑黝黝的洞。
玉衡星当时就一个念头:完了。
探索这个地下溶洞要很长时间。
很长很长时间。
短时间内他们不会知道是否有谁通过那个坍塌形成的洞口离开了遁玉陵。
短时间内他们即使确定真的有谁因此离开了遁玉陵,也没办法确定这个谁的来历和归处。
若是寻常的机关死物也就罢了,哪怕是比遗迹守卫和机关鸟更胜一筹的坎瑞亚战争机器玉衡星也就认了,花点时间总能解决的。
但就怕那是智慧生物。
就怕那是被仙人封印于此、如今因遁玉陵的坍塌而重回人世的魔物。
甚至这个可能性很大。
因为唯有智慧生物会小心避开第一时间到达现场的总务司,唯有智慧生物会尝试遮掩自己从地下洞穴离开的痕迹……
倒霉透顶。玉衡星当时这么想,现在这种想法越发强烈。
因为这半个月几乎住在那个地下矿区,非常清楚那里的矿物资源有多充沛,这代表那里的元素浓度极高,代表着那里真的可能曾经沉睡着一个不得了的家伙。
如今这个家伙被放出来了。
而因为遁玉城在璃月的特殊地位,他们对遁玉城所知甚少,更对地底的神秘存在所知甚少。一想到这样一个未知生物悄无声息栖息在璃月的不知道什么地方,玉衡星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我知道的。”文翰按了按眉心,“但你也知道,我们最可能挖掘出情报的地方就在你负责的地下区域,而你的报告只告诉我那里资源丰富又安全稳固。”
“你说得像是我在臆测。”玉衡星恼火,“这么大个矿区在遁玉陵还叫遁玉城的时候就被废弃,矿物遍地,没有任何元素生物,抓来的古岩龙蜥待不了多久就蜷缩发抖,这还不足以证明这里头有鬼吗?”
“我没有这么说……”文翰无奈,“只是我们对七星之外的人都瞒住了这个消息,璃月的百姓大多为总务司发现了新的矿物资源而欣喜……愚人众的人找上门来,问我需不需要帮助。”
玉衡星的动作顿下。
他倏然抬头盯住了文翰。
现在大众视角里,是总务司发现了好东西,愚人众还没那个胆子主动来找璃月官方要求分羹,所以他们是知道了七星在遁玉陵方面有顾虑……
“我现在知道你刚才为什么说巧合了。”他的脸色难看,“在暗中使坏然后以恩人的身份寻求不会被拒绝的合作……这像是他们这种阴险的外交友人能干得出来的事情。”
……
阴险的外交友人正在跟璃月的岩王帝君喝茶。
千精真的不是在制造恐慌。
只是有时候他真的很懂怎么让聪明人胡思乱想,看他们在为一些愚人绝不会担心的小概率事件忧心忡忡,真的很有趣。
但玩阴谋诡计不就是要这样子的吗。
钟离评价他做小事喜欢设大局。
因为千精的初衷只是为了让富贵这个身份合理化。
然后在立人设的这个阶段,孤云阁海域附近的跋掣、愚人众第二席的切片、坎瑞亚时期埋于深海的遁玉城……千精都囊括了进来。
不可谓大手笔。
从初衷来看也不能说这不是小题大做。
“本来就是日常见真章。”千精不以为然地摆手,“何况能在我掌控之内还不需要跟随事情发展进一步调整计划的事情,也不算是大事。”
他给茶叶贴底的杯中又倒上了热水。
茶叶翻腾起来,在逐渐显色的滚烫中上下沉浮。
那茶汤的颜色已经很淡了,与它本该呈现的面貌大相径庭。
但千精坐在岩上茶室又不是真品茶的,他坐在这里只是因为这里倒热水比北国银行的办公室少走几步路。
以及对面可以正大光明坐个钟离。
“要我说,就是安逸日子过久了,所以勾心斗角的本事也退化了。”千精拿杯子和钟离轻碰,冲他揶揄轻笑,“我要是再跟你过这种喝茶听戏遛鸟逛街的退休日子,估计要不了多久我的脑子也像是他们那样锈住了。”
“嗯……”钟离思考了下,把茶杯放下,“如果你真的觉得现在的你过的是退休日子的话。”那摩拉克斯将永不退休。
“你是什么表情。”千精看着钟离晃荡杯子,“我可以说你现在的表情就像是在说——我退休生活的每一天都过得比请仙典仪精彩吗?”
“可以。”钟离可以说他就是这么认为的。
请仙典仪就是那一套流程。
隆重、庄严,但就是,嗯,循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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