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清静。温大人只当从未见过苏某便是。”
温宣逸凝视着他,眸色深沉,似乎在判断他话中真伪。
眼前的苏清宴,一身粗布衣衫却难掩其清俊风姿,眉宇间那点若有似无的愁绪与洒脱交织,竟比在京城时更添几分引人心折的魅力。
他心中那份原本被压抑的心思,不由得又活络起来。
他微微一笑,亲自为苏清宴斟满酒,语气愈发温和:“苏公子言重了。人生起落,本是常事。温某并非多嘴之人,苏公子尽可放心。”
他指尖轻轻碰了碰苏清宴的酒杯,动作带着不易察觉的亲昵,“只是,山野清苦,终非长久之计。苏公子若暂无去处,温某在江南尚有几分产业,或可……”
这话里的招揽之意已经相当明显。苏清宴心中暗叫不好,这温宣逸果然还没死心!他连忙截住话头,举起酒杯,笑容明朗:“温大人好意,苏某心领了!只是苏某散漫惯了,受不得约束。如今在此地,结识了几位……志同道合的朋友,正准备做点小生意,倒也自在。”他此刻巴不得同同他划清界限。
“哦?做生意?”温宣逸挑眉,颇感兴趣地问,“不知苏公子打算经营何种营生?或许温某也能参详一二。”
苏清宴正想随口敷衍,忽然心念一动。
眼前这温宣逸,不就是现成的人脉和资源吗?大理寺少卿,官面上的人,若能借他的势……一个绝妙的主意瞬间在他脑中成型。
他脸上露出诚恳的笑容,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道:“不瞒温大人,在下确实有个初步想法。此地山清水秀,盛产竹笋、菌菇等山野之物,品质极佳,只是村民们苦无销路。在下想着,若能组织村民,将这些山货统一收购、加工、包装,再运往城中售卖,或许能帮村民增加些收入,在下也能赚些微利糊口。”
他顿了顿,观察着温宣逸的神色,继续道:“只是,初来乍到,人微言轻,恐难取信于乡民,也缺乏启动的银钱和销路。温大人见多识广,人脉宽广,不知可否……代为引荐几位城中可靠的商贾?或者,若能得大人一言半语的肯定,想必村民们也更愿意尝试。”
果然,温宣逸眼中闪过一抹赞赏。
他没想到苏清宴在如此境地,竟能想到这般既有远见又切实可行的主意,且懂得借势运作。这比他预想中单纯的怜惜与招揽,更有意思得多。
他沉吟片刻,颔首道:“苏公子此议甚好,利民之举,温某理应支持。这样,收购山货的初始银钱,温某可先垫付一些。至于销路……”
他从怀中取出一枚小巧的私印,递给苏清宴,“你可持此印,去城中‘翡翠绸缎庄’找林掌柜,他是我故交,在城中人脉颇广,应能帮你牵线。”
苏清宴心中大喜,连忙接过私印,郑重道谢:“多谢温大人仗义相助!苏某定不负所托,将此事务必办好!”
他发自内心感谢苏某,有了温宣逸的资助和引荐,他的山寨少年团脱贫致富有望了!
温宣逸看着他眼中闪烁的光彩,心情也愉悦起来,笑道:“举手之劳。期待苏公子大展拳脚。”
他顿了顿,状似无意地补充道,“温某此次查案,恐还需在此地盘桓数日,若苏公子有事,可来村中驿馆寻我。”
两人又闲谈几句,宴席方散。
苏清宴告辞离去,脚步轻快。有了温宣逸这笔“天使投资”和关键人脉,他的山货买卖的计划可以立刻提上日程了!
然而,他刚走出村口,还没回到山上,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林文萧连滚带爬地跑来,脸色煞白:“头领!不好了!黑、黑峰寨的人又来了!这次来了好多人,把庙给围了!说……说我们骗他们,要砸了我们的庙,把我们都抓去当苦力!”
苏清宴脸色一沉。
看来,之前的缓兵之计并未完全奏效,黑峰寨的人回过味来,或者又得到了什么消息,前来找麻烦了。而且这次,恐怕不是几句巧言就能打发得了。
真正的考验,来了。他深吸一口气,眼神锐利起来。光靠公关技巧不行的时候,就得准备点“硬通货”了。
他摸了摸怀中温宣逸给的私印,又掂量了一下自己这段时间恢复了几成的身手,心中迅速有了决断。
“走,回去看看。”苏清宴沉声道,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是时候,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文明’与‘武力’地完美作战方案。”
苏清宴随林文萧疾步赶回山神庙,远远便见庙前空地上乌泱泱围了二十来个手持棍棒刀斧的汉子,气势汹汹,远比上次来得人多。
为首的不是上回那个头领,而是一个脸上带疤、眼神凶戾的壮汉,正不耐烦地用刀背敲打着庙门前的石墩。
“里面缩着的龟孙子,再不出来,爷爷就一把火烧了这破庙!”
疤脸汉子声如洪钟,震得人耳膜发麻。
庙门紧闭,里面隐约传来少年们压抑的抽泣和恐惧的呼吸声。
苏清宴心知这次恐难善了,光靠忽悠怕是过不了关。他定了定神,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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