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萦公主仰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颜,感受着他强健的心跳,脸上一片绯红,摇了摇头,声音细若蚊蝇:“多、多谢陛下救命之恩。”
顾北辰扶她下马,交代随行太医仔细查看。
自始至终,他没有看苏清宴一眼。
苏清宴默默地跟在队伍后面,看着顾北辰吩咐人妥善照料公主和惊马,安排得细致周到。
直到宫中宴宴,丝竹管弦,觥筹交错。
缇萦公主为答谢皇上救命之恩,特献上一支南疆舞蹈,热情奔放,引得满座赞叹。
苏清宴侍立顾北辰身后,见他目光落在公主旋转的裙袂上,指尖轻叩酒杯,似在欣赏。
酒过三巡,顾北辰命苏清宴为公主斟酒。
苏清宴执壶上前,公主正巧起身敬酒,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酒盏脱手,嫣红酒液泼洒在苏清宴月白侍卫服上,一片狼藉。
“哎呀!”公主惊呼。
席间目光瞬间聚集。
苏清宴僵在原地,衣衫尽湿,狼狈不堪。
顾北辰放下酒杯,声音听不出情绪:“毛手毛脚,成何体统。退下更衣。”
苏清宴脸上血色褪尽,低头哑声道:“……属下失仪,告退。”转身逃离大殿时,他仿佛听见身后一声极轻的嗤笑,或许是公主,或许是其他文武大臣,或许……只是他的错觉。
但顾北辰那冰冷的眼神,已足够将他刺穿。
回到值房,他看着铜镜中苍白的自己,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酸楚涌上心头。
他做到了,亲手促成了顾北辰和缇萦亲密接触,甚至可能推动了和亲。
他知道,自己的“任务”似乎超额完成了,可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罢了,目的达到就好。”他把自己埋进被子,闷闷地想,“等解了毒,天高任鸟飞……再也不用看这混蛋和别人卿卿我我了……”
只是,眼眶为何有些发酸?
正当他伸手欲解开脏污衣袍的衣带时,房门被轻轻推开。
顾北辰一身玄色常服立在门外,表情意味深长。
“陛下?您不是正在宫宴……”苏清宴慌忙起身,话音未落便被顾北辰按着肩膀坐回床沿。
“别动。”顾北辰俯身,指尖掠过他微敞的领口,声音低沉,“爱卿难道不希望朕来?”
“陛下,我……”苏清宴僵着身子,任由那带着薄茧的指腹抚过锁骨。
顾北辰忽然低头凑近他颈间,温热的呼吸拂过肌肤:“爱卿身上好香,是换了新的熏香?”
“属下……不曾。”苏清宴偏头想躲,却被捏住下巴。
顾北辰低笑,指尖挑开最外层衣带:“那让朕仔细闻闻。”外袍应声滑落,露出素白中衣。
苏清宴慌忙去捞,手腕却被牢牢扣住。
“陛下若是为宴席之事问罪,属下……”
“问罪?”顾北辰忽然将他压进床帐阴影里,鼻尖轻蹭过他耳后,“朕是来讨赏的。”温热的唇贴上脖颈,苏清宴忍不住轻颤:“属下有何赏可……”
“今日爱卿三番两次将缇萦公主往朕身边推,”顾北辰的吻流连至锁骨,带着惩罚般的轻咬,“这般尽心尽力,不该讨个赏么?”苏清宴吃痛低呼,却被堵住了唇。这个吻带着酒气与侵占,直到他喘不过气才被放开。
“陛下若是恼了……”他气息不稳地别开脸,却被掐着腰按回榻上。
顾北辰扯开他凌乱的中衣,在胸前留下绯色印记:“恼?朕是怕爱卿太懂事……”
滚烫的手掌探入衣襟,苏清宴惊喘着弓起身子。
“陛下……”苏清宴挣扎欲起。
“别动。”顾北辰的手臂如铁钳般箍着他,下巴抵在他发顶,声音低沉喑哑。
苏清宴僵在他怀里,一动不敢动。
顾北辰的呼吸拂过他耳畔,温热绵长。
值房内寂静无声,只有烛火偶尔爆开的轻微噼啪声,和彼此逐渐交融的心跳。
这短暂的宁静,竟有种暴风雨前的诡异温馨。
不知过了多久,顾北辰似乎真的有些困倦,揽着他的手臂微微松了些力道,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这床板……未免太硬了些……硌得朕不舒坦……”
苏清宴闻言,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这九五之尊,跑到他这侍卫的值房来,还嫌弃他的床板硬?他忍不住低声反驳:“陛下既觉得硬,何不回寝宫安寝?那里的龙床软榻,自是舒适万分。”
顾北辰似乎低笑了一声,灼热的唇似有若无地擦过他敏感的耳垂,带来一阵战栗。
“软榻虽好……却不及此处有……”他话语含糊,尾音消失在唇齿间,但那份未竟的暧昧,却清晰无比地传递过来——不及此处有你。
苏清宴心头巨震,一股酸涩又滚烫的情绪猛地涌上,冲垮了心防。
他不再挣扎,反而放松了身体,轻轻靠进了顾北辰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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