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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烟稀少的街道,雨滴砸在积了薄薄一层雨水的地上,溅起水花。
两双修直的长腿并排而行,走得缓慢。
周双抬手,将倾斜的伞骨推正。
她手刚放下,握着伞柄的大手,又往她这边侧。
她再推。
许乘再侧。
来回好几遍。
周双放弃了。
她突然问,我不是女生?
蛤?
许乘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后来才想起自己方才让她像个爷们。
他那纯纯是气上了头,胡乱嘴瓢。
不过他总觉得她这话问得,有点秋后算账的意味。
于是欢笑调侃,嗯,你不是,你是我哥们。
周双:
一阵凉风,夹着毛毛细雨从伞下吹进,打在胳膊上冰冰的。
许乘将肩头的外套,盖她头上,穿。
周双拿下,还没拒绝。
许乘又说,披你身上了,我有洁癖,洗干净再还我。
撒谎都不带眨眼的。
周双边走边望着他。
不明白他是怎么做到碰瓷还这么理直气壮。
她穿上。
外套很大,但很暖。
这一套运动校服是黑白的。
许乘侧眸过来,觉得她像只瘦长的企鹅,没忍住噗笑。
周双很清楚他这个笑,不是什么正经笑,干脆当没听见。
许乘看了看路,又转过来提醒,拉链会拉吧?不用教吧?
风都是迎面吹的,穿外套不拉拉链,那不等于白穿。
周双没吭声,默默把拉链扣上,拉到最顶。
外套是他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许乘瞧着她整个下巴都藏在了衣领里。
觉得她是有点反骨在身上的。
如果不故意封闭自己,应该会是个很有趣的人。
乌云依旧压城,这雨一时半会是不会停了。
周双也不想麻烦某人将她送到出租屋,于是驻足,看着右边的小商铺。
许乘猜出了她的意图,走吧,进去看看。
周双挑了把黑色的伞。
她手机还没打开。
许乘就已经付了钱。
走到门店外檐下,周双把许乘从黑名单拉出来,给他转了伞钱。
许乘反手点了退回,正好我缺把伞,这伞我买,算是我借你的,你的伞,会有人还回来。
周双错愣。
许乘知道她不需要自己同行,笑了下,倒是直接先走了。
平日里,大家沾了雨的伞,都会挂在走廊窗台。
放学的时候,他看见周双在走廊来回走了两遍。
在找伞。
但是没找着。
不出意外,应该是被人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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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雨下得有够久的,周双吃完饭,洗完澡,雨才停。
她把自己衣服洗了。
又单独洗许乘的外套。
洗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一挂起来,那衣服大的,和她旁边那几件显得格格不入。
她背靠着阳台的墙,仰头盯着那衣服,脑子里突然冒出许乘之前说的朋友。
朋友吗?
她以前也有朋友。
后来又没了。
周双熄了阳台的灯,回到室内。
手机锁屏上有条消息,是许乘半小时前发来的。
【许乘:有洁癖是蒙你的,衣服不用洗,周一直接还我就成。】
周双抿抿唇,敲去两个字。
【周双:好的。】
上次的主题稿,还有个收尾没写,她拿出平板写完,然后将稿件投了出去。
嗒嗒嗒
桌子靠着窗,雨后的滴水很有规则地打在窗台。
周双抽出几张信纸,写了封很长很长的信。
写到整栋楼的灯光都灭了下去。
次日一早。
天气晴。
周双去花店挑了束白菊,将昨晚写好的信,嵌到花里,上了公车。
临近中午,太阳隐进云层。
许乘出了墓园。
没走出多远就撞上父亲和妹妹。
父子俩开口便是吵。
许临山平日严肃的脸,此时被这个逆子气到变形。
许孟安抚了老半天,才勉强让他气消。
走。许临山不想吵了,没好气地摆手让许乘一同进去。
去过了。许乘一身反骨,站着不动。
去过了也得去!一个月没回家了,一会看完你妈,滚回家吃饭!
许乘转身就走。
给我拦住他!
两位保镖闻言也只敢挡在许乘跟前,没动手。
许孟忙说,算了爸爸,我最近和哥哥吵架了,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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