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都说春雨贵如油,有些经验的黔首,便极度盼望着一场春雨滋润土地。可是这一天天过下去,天气是越来越热,雨水是一滴都见不着。
&esp;&esp;天气是越来越热了。
&esp;&esp;转眼来到五月初,可一场雨都没下。
&esp;&esp;黔首们勤快,没一段时日便春播大豆完毕,他们心里还是期盼下场雨水。
&esp;&esp;郊外热,咸阳城中也热得很。
&esp;&esp;王绾府邸,一辆低调却宽敞的马车从府中缓缓驶出。
&esp;&esp;赵瑶君坐在马车里,感觉到那车帘子、车辙、包括车窗之外的空气,都干燥灼热得让人心生烦躁,加上柳树上时不时的蝉鸣,更是心烦意乱。
&esp;&esp;车帘掀开,她探头朝外看去,却看到直道上黔首数量极少,连商户都稀稀疏疏的。
&esp;&esp;出门的那稀疏几个人,还被热得无精打采,蔫蔫巴巴的。
&esp;&esp;赵瑶君不忍的叹了口气,灾情的预防、灾情的渡过,灾后的救治,虽然她已经做了自己所能想到的所有事情,可心里依旧满是愁绪。
&esp;&esp;倒不是为自己担心,反正她怎么都不会却一口吃的,热也热不到哪里去。
&esp;&esp;只是可怜了天下的百姓。
&esp;&esp;【旱灾才刚刚出现个苗头,就已经这么热了。黔首们之后的日子,可要怎么熬啊?难啊,这日子,太煎熬了!】
&esp;&esp;韩信见她雪白的面颊上沁出了粉晕,眉心微微蹙起,他下意识去拿桌上的公主殿下惯用的扇子。
&esp;&esp;谁知却碰上了另一只手。
&esp;&esp;韩信抬眼,对上陈平含笑飞扬的眼。
&esp;&esp;可这人畜无害的一双笑眼下,却是他不断用力,捏着扇骨指节发白,腕骨紧绷的手。
&esp;&esp;韩信面色不变,古铜色的脸上一双墨黑的眼格外沉静。
&esp;&esp;他也抓紧了扇柄,同陈平暗中角力,谁也不让着谁。
&esp;&esp;韩信本就习武,身体康健,力气很大。陈平那点力气,在他眼中不过是如三岁小儿同自己争夺一般。
&esp;&esp;陈平眼中笑意淡了许多,他心里暗恨。
&esp;&esp;这韩信看上去浓眉大眼的,实则也是个只会在公主殿下面前邀宠的小人。现在还同他夺一把扇子,真是让人心生厌烦。
&esp;&esp;无奈收回手,陈平倒了一杯茶,放到赵瑶君手中,朝她露出纯善关心的笑容:“殿下,这天气越发的热了。这连翘茶您喝一些,能静心清凉的。”
&esp;&esp;连翘在井陉长得好,这都是井陉当地的县令送来的。
&esp;&esp;赵瑶君喝了一口,朝陈平笑了一下:“多谢,你也喝点。天气实在太热了。”
&esp;&esp;陈平笑意控制不住的加深,他刚拿起茶杯,要同赵瑶君说话。
&esp;&esp;忽然一股清风从旁边吹来,带着几分清凉。
&esp;&esp;赵瑶君舒了口气,看到韩信一脸沉默的给她大扇子。他本就畏热喜凉,又坐在离车窗最远的地方,鬓角都汗湿了,手却没有一刻停止,还保留让她舒适的节奏。
&esp;&esp;赵瑶君心里一软,她抬手倒了一杯连翘茶,放到韩信身旁,随手拿出自己的手帕递给他:“不用给我扇扇子了,看你累得满头大汗的。你喝点水,一会儿便道王宫了。”
&esp;&esp;陈平笑容顿消,他目光凝在那帕子上,几乎是帕子落桌之前,就一把将帕子捞到怀里。
&esp;&esp;又随手扯出自己的帕子丢给韩信。
&esp;&esp;韩信扇扇子停了下来,肉眼可见,他脸上有了愠怒。
&esp;&esp;赵瑶君看向陈平:“?”
&esp;&esp;陈平将帕子塞到自己怀里,眯眼一笑,脸上尽是清白无辜。
&esp;&esp;“殿下的帕子是最柔软的丝绸做的,韩信他习武,手糙脸糙的,若是用殿下的帕子,只怕轻轻一擦这帕子就破了。这样岂不可惜?这帕子不知耗费了宫中织女多少心血呢,一次就坏,实在太靡费了。”
&esp;&esp;【实在没看出来,陈平是如此节俭之人。不过他和韩信,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人有点互看不顺眼。不过他们大事上倒是一心的,就是日常别扭吵闹的,我劝解也没用,既然管不了,我也不管了。】
&esp;&esp;有时候吵吵闹闹的,也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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