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没两步,她转头对跟上来的月蕴溪说:“先把你的大提琴送回去,再去墓地确认墓碑位置吧,然后再去趟花店,把追悼仪式上用的花给订了。”
&esp;&esp;话音里是全然没有掩饰的疲惫。
&esp;&esp;“花已经订好了。”
&esp;&esp;“什么时候订的?”
&esp;&esp;“昨晚。”月蕴溪伸手,“车钥匙给我,你这状态,坐副驾吧。”
&esp;&esp;鹿呦交出了车钥匙。
&esp;&esp;连带着小月亮挂件,从她的指尖,坠落到月蕴溪的掌心。
&esp;&esp;龙虾扣上反射的日光,晃到陶芯眼里。
&esp;&esp;她呆站在花伞下,直看到载着两人的车驶里视线范围,才轻轻眨了一下眼睛。
&esp;&esp;许是睁得时间太长了,竟是酸涩得要落下眼泪。
&esp;&esp;——“你原本可以有两个很疼你的姐姐的。”
&esp;&esp;她想到月蕴溪说过的话,浮在脑海里,被凛冽的寒风吹散。
&esp;&esp;三角梅被风刮下好几片花叶。
&esp;&esp;陶芯伸出手,一片叶擦着她的指尖,在风里晃晃悠悠地沉落下去。
&esp;&esp;无端想到更早的从前。
&esp;&esp;学完大提琴课,鹿呦来接她放学,回家的路上,也起了风。
&esp;&esp;染了四种颜色的梧桐叶,驮着四季在风里打着转儿。
&esp;&esp;“那我们会一直是好朋友么?”
&esp;&esp;她问鹿呦这句话时,哭得厉害,鼻子里冒了个泡。
&esp;&esp;两人同时愣住,她笑得往后仰,鹿呦笑得朝前弯。
&esp;&esp;也因此,鹿呦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esp;&esp;像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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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屋里几个说闲话的姨婶又聚到了一起,谣诼诬谤,比起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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