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呼吸声一般的轻声低语,春雨似的润进耳内,“你喜欢什么,想我怎么做,都告诉我,好不好?”
&esp;&esp;月蕴溪眼波一漾,哪里都被这场雨淋湿。
&esp;&esp;仰倒下去时,风吹进屋里,薄薄的幻影纱被卷起一角。今天不算是好天气,天空深灰,光也浅淡。
&esp;&esp;她看着天花板上薄淡的光影,想到搬进这间屋的第一天,是个单数日,她又在朋友圈刷到了不想看到的内容。
&esp;&esp;乔迁之喜,她嘴上笑着,心里闷得厉害,喝了许多酒,醉后也是这样仰躺在床上。
&esp;&esp;那时,她做了个梦。
&esp;&esp;走在一条很长很长的街道,没有路灯,只有远远天空悬着一轮月亮,有很多个岔路口,她试着走过岔路,只是最后都会回到那条长街上。
&esp;&esp;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终于看到了尽头,伸手,有柔软的月光。
&esp;&esp;后来,还是在这间房,梦过一次不可描述,忘记了地点,只记得醒来后一身粘腻。
&esp;&esp;她觉得自己疯了,又觉得疯了也好。
&esp;&esp;可从始至终,无意识的梦可以做,有意识的幻想她不敢想。
&esp;&esp;不敢想会有这样的一天,在她生活了很多年、真正意义上属于她的家里,在她的房间里,沾满了她气息的床。
&esp;&esp;她会牵着鹿呦的手,手把手地教她,该去哪里该怎么做才能取悦自己。
&esp;&esp;某个瞬间,她又想起梦里的那条长街,就那样走下去。
&esp;&esp;淋一场月光雨,湿透了也没关系。
&esp;&esp;第66章
&esp;&esp;外面的天色晦暗得像提前到来的夜,被纱帘过滤的天光,一层柔和的薄白,有种朦胧月色的质地。
&esp;&esp;秋风微凉,真叫人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
&esp;&esp;是以,做这样的事也无伤大雅。
&esp;&esp;鹿呦撑在月蕴溪上方,借纱帘透进的光,看她衣衫不整,看她难耐微蹙的眉头,目光几分迷离的双眼,眼角下方浅淡的泪痣,微张的红唇。
&esp;&esp;那样清媚的神态,眉眼之间皆是情动,平日里的温柔、沉稳仿佛都被打破。
&esp;&esp;如果不是亲眼目睹,鹿呦都无法想象,这样的反差,竟会让她感到亢奋。
&esp;&esp;鹿呦近乎是情不自禁地:“皎皎,好漂亮的月亮。”
&esp;&esp;“你才是,你是盈于我之上的月亮。”
&esp;&esp;她说着这样的话,像虔诚的信徒供奉信仰,做的却是引诱神女向她堕落的事。
&esp;&esp;月蕴溪从没有羞于展示自己的媚态,甚至会在鹿呦目光偏离时,挑起她的下巴,再叫她注视着自己。
&esp;&esp;那感觉,仿佛足够自信自己的魅力,又仿佛足够信任她,知晓她会沉溺,而非看轻。
&esp;&esp;可真像个赌徒,哪里还有沉稳,简直是疯。
&esp;&esp;鹿呦想,想给她加码的自己,大约性格的底色也有疯。
&esp;&esp;唇顺着视线的轨迹轻啄上去。
&esp;&esp;月蕴溪的皮肤很白,瓷玉一般,视觉里会透出些许的冷感,触觉却是发烫。
&esp;&esp;也是真热,鼻尖沁着薄薄一层细汗。
&esp;&esp;鹿呦也热,感觉自己被抓着手,像去摸未知的盲箱,又忐忑又没经验,手足无措,不敢往里探。
&esp;&esp;所幸逡巡在外面,也能摸到某个开关。
&esp;&esp;她调律的本事都用在了上面。
&esp;&esp;指尖上残留的沐浴乳味,柑橘的清香,像混了甜糜的椰汁,变得浑厚又绵长。
&esp;&esp;纱帘被外面的风吹得高高扬起,而又缓慢地沉荡下去。
&esp;&esp;……
&esp;&esp;鹿呦蹭了蹭月蕴溪的侧颈:“要不要喝水?”
&esp;&esp;月蕴溪“嗯”了一声。
&esp;&esp;卧室里有备着常温水壶,放置在小茶几上,鹿呦穿上拖鞋去倒了杯水,折回来,递给月蕴溪时问:“那样压着声音,嗓子受得了么?”
&esp;&esp;月蕴溪接过水,嗓音喑哑,有意逗她:“你试试?”
&esp;&esp;鹿呦低下头嘟哝说:“……三十的女人如狼似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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