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月蕴溪抿了抿唇,犹豫着,回顾着那晚鹿呦对她说的话,正打算让月韶搬到自己那住几天。
&esp;&esp;月韶先开了口:“你陶叔这几天都在家,我就先不搬了。”
&esp;&esp;月蕴溪盯着月韶,将临到嘴边的提议又咽了回去。
&esp;&esp;胸腔里流动着很复杂的情感,期望被打碎后衍生出的失望,怒其不争,哀其不幸,都掺杂在血浓于水的亲情里。
&esp;&esp;直看到泡沫覆盖月韶那双做过苦力活、并不是很漂亮的手,看泡沫被水流冲洗干净,她才无奈地应了声“嗯”。
&esp;&esp;“我去拿琴了。”
&esp;&esp;“好,我去给你把蛋黄酥装装。”
&esp;&esp;回到卧室,月蕴溪背上琴盒,随后走到书桌旁,拉开抽屉,从中拿出了一份夹了厚厚纸张的淡蓝色文件夹,勾开搭扣上的绳,翻到最后一页。
&esp;&esp;“咚咚。”房门被敲了两下。
&esp;&esp;月蕴溪偏过头。
&esp;&esp;月韶停站在门口,手里拎着印花很清新的纸袋,“给你拿了八个,够么?”
&esp;&esp;“够了。”月蕴溪收回视线,“陶芯是不是要回来了?”
&esp;&esp;“嗯,这不是出了私生饭那个事,你陶叔觉得对不起你鹿叔叔,就打电话给桃桃,让她回来参加小鹿奶奶的寿宴,一来,好当面给呦呦道个歉,二来,她现在不是小明星么,到时候上台唱个歌,可以撑撑场面。”
&esp;&esp;月蕴溪用食指指腹慢慢摩挲过纸张上的五线谱,“到时候能别让她唱食野这首歌么?”
&esp;&esp;“为什么啊?”月韶不解,“她最火的应该就是这首了吧。”
&esp;&esp;“因为这首歌是写给呦呦的情歌。”月蕴溪边说边挪着手指,最终停留在五线谱旁边涂涂改改的句子上,指尖蜷了蜷,她唰地合上了文件夹说,“不适合在奶奶的寿宴上唱。”
&esp;&esp;月韶细想觉得有道理:“老人家的寿宴,是该唱老人家喜欢的歌。我晚上跟你陶叔沟通一下。”
&esp;&esp;月蕴溪颔了颔首,又补充说:“另外,现在呦呦也不想听陶芯再当她面唱这首歌,既然是道歉为主,别惹她不开心。”
&esp;&esp;月韶皱了皱眉,红唇微张,欲言又止。
&esp;&esp;月蕴溪瞥看了她一眼,一手拿着文件夹,一手接过装着蛋黄酥的蛋糕盒,带上房门。
&esp;&esp;“怎么过来的?”月韶跟在她身侧,一并往大门方向走。
&esp;&esp;“开车。”
&esp;&esp;月韶想了想问:“和呦呦一起么?”
&esp;&esp;“嗯。”月蕴溪说,“她也要拿些东西。”
&esp;&esp;“呦呦她们这两天在你那住着怎么样?”闲聊的口吻。
&esp;&esp;“挺好的。”
&esp;&esp;走到玄关,月蕴溪将手中的袋子放到柜子上,低头换鞋。
&esp;&esp;“我看你现在,跟呦呦走得越来越近了,你们关系挺好的哈。”
&esp;&esp;尽管月韶竭力控制着自己的语气,表现出自然衍生话题的模样。
&esp;&esp;但月蕴溪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她话音里,掩饰得不够好的试探,以及她望向自己的目光里,没能完全收敛的审视与观察。
&esp;&esp;对于已经做好最坏打算的人来说,窗户纸会被怎样捅破,都不重要。
&esp;&esp;重要的是,另一个人的态度。
&esp;&esp;可那位,还没有如她这般做好准备。
&esp;&esp;她赌不起。
&esp;&esp;月蕴溪轻叹了声说:“不是一直都是这个关系么,也是托陶芯的福,才更近了些。”
&esp;&esp;这话加上叹息,落进月韶的耳朵里,俨然成了另一种意思。
&esp;&esp;仿佛在抱怨,没有陶芯,就不会有私生饭伤人的事,没这事,鹿呦也不用搬去她那里住。
&esp;&esp;月韶嘴角的弧度扯出几分尴尬:“是,这段时间,你多照顾着点呦呦,她也算是你半个妹妹。”
&esp;&esp;也许是为了让她不要有帮陶芯收拾烂摊子的想法,也许是为了敲打她,月韶加重了“妹妹”的读音。
&esp;&esp;月蕴溪拎起袋子的手紧了紧,“您想说什么?”
&esp;&esp;一记直球,让月韶卡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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