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鸡!鸡!”崔萦扯住了裴琢玉的袖子。
&esp;&esp;裴琢玉无奈,又道:“一只子鸡,香覃、鲜笋,唔,荷叶,这时节,只能是陈年的。”要说吃荷叶鸡还得是等五六月为好,眼下稍早了些。
&esp;&esp;青仙诧异地望了裴琢玉一眼,恭声称“是”。
&esp;&esp;在青仙离开的时候,崔萦跳到了椅子上,晃悠着双腿,好奇道:“裴裴,你怎么知道那么多好吃的?”她之前跟着别的小乞儿炫耀,那些人都不信,说她在白日做梦,都是胡编乱造的。
&esp;&esp;但她真的吃过荷叶鸡!
&esp;&esp;是裴裴捡来的山鸡!
&esp;&esp;没水灾的时候,其实也没那么糟糕的。
&esp;&esp;裴琢玉张嘴哄小孩:“那当然因为我是食神下世啦。”
&esp;&esp;崔萦嘁一声:“我又不是三岁。”她晃着闹到琢磨,“你以前肯定是大户人家的。裴裴,你不想找亲人吗?”
&esp;&esp;裴琢玉本能地抗拒着“亲人”两个字,她面上的笑意不知不觉收敛许多。一会儿后,她才调笑道:“有钱要他们做什么呢?记不起来的,说明不重要。”
&esp;&esp;第13章 情根深种
&esp;&esp;住在公主府上有一点好,要什么就有什么,譬如送来的子鸡,还能挑肥拣瘦。哪里像在外头的时候那样?费了许多劲捉一只野鸡,肉还柴得难以下咽。年景差些的时候,连野鸡都见不着了。想要就得往深山去,可深山有老虎啊,哪能肉搏的?
&esp;&esp;裴琢玉利索地处理着食材,先依照那食经将药膳给备上。她动手的时候,青仙吓得不轻,忙招呼着仆妇想来帮忙。裴琢玉嫌人碍事,将她们和崔萦都给赶出去了。
&esp;&esp;她知道贵人府上亲自调羹汤,其实就是动动嘴皮子,真正着手还得靠仆妇,但也闲着没事干,手痒,散漫惯了,也没那当贵人的福分。
&esp;&esp;绿猗院中伺候裴琢玉,还是清河的亲信,有一点风吹草动就去传递消息。
&esp;&esp;宁轻衣听到裴琢玉捡起食经的时候,怔然许多,回忆着旧日的事,总归是甜蜜的。裴琢玉的身影跟过去逐渐叠合,可仔细想来,又缠着丝丝缕缕的涩意。
&esp;&esp;“驸马变了许多。”碧仙轻声感慨道。
&esp;&esp;《清河食经》的确是驸马为殿下编写的,但侯府将她当宗子看、当男人养,哪能让她靠近庖厨?这些药膳都是驸马四处搜罗来,也一一尝过。可其中动手的,总是府上的仆妇。仆妇们其实早已经熟能生巧了,报上个名字也能做出药膳。
&esp;&esp;可驸马离去后,与她有关的东西总让殿下伤神。
&esp;&esp;驸马的旧物,殿下也不愿意去触碰,更别说是用药膳了。
&esp;&esp;以前她也想瞒过殿下,用另外的名字来称呼药膳,达到让殿下调养身体的目的。可殿下与驸马朝夕相处,哪能不知药膳的味?
&esp;&esp;幸好,现在驸马回来了。
&esp;&esp;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但殿下的朝气还是回来了,也任由府医为她调养。
&esp;&esp;“如果是这样,我倒是宁愿她还是过去那矜贵疏朗的模样。”宁轻衣叹息道,这些都是用无尽的苦难堆出来的,她如何忍心?
&esp;&esp;当宁轻衣过来的时候,裴琢玉正将荷叶鸡扒出来,在拍上头裹着的黄泥。崔萦凑在那,忍不住伸手摸摸,被烫得嘶嘶叫,可还是不肯让人搭手,非要自己动手。口中振振有辞:“要是切好了放在盘中,和其余酥鸡有什么区别?”
&esp;&esp;裴琢玉笑容温煦,慢吞吞道:“随她吧。”皮厚着呢,可不怕烫。
&esp;&esp;绿猗院中热火朝天的闹腾,在宁轻衣现身的时候,四面陡然一静。
&esp;&esp;忙完后的裴琢玉浑身犯懒,连照着宁轻衣行礼都是冒着一种慵懒。
&esp;&esp;宁轻衣垂眸,她凝视着荷叶鸡,明知故问:“那是什么呀?”
&esp;&esp;裴琢玉开口乱答:“药膳。”她正琢磨着让青仙送到若水院中,现在公主来了,这下好了,直接省了这一步。可裴琢玉注意到宁轻衣的视线落在香醇的荷叶鸡上,她眉头挑了挑,里头乱七八糟的佐料放多了,公主不能吃。
&esp;&esp;“殿下要在这用膳吗?”裴琢玉不动声色地挪动脚步,遮住宁轻衣的视线。
&esp;&esp;宁轻衣淡笑一声,点头说好。
&esp;&esp;大补的药膳气味对裴琢玉来说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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