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看着我的眼睛说。”
陆怀宴的动作彻底僵住了。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炭火微弱的噼啪声。他慢慢转过身,面对着她。昏黄的灯光下,他脸上的红晕清晰可见,一直蔓延到脖子根。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眼神却亮得惊人,带着少年人独有的孤勇和赤诚。
“宋悦,”他开口,声音有点哑,却异常清晰,“我……”
“我喜欢你!”
这句话几乎是冲口而出,带着滚烫的温度和不容错辨的真挚。说完,他自己都愣住了,随即整张脸爆红,像只煮熟的虾子,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紧张又期待地看着她,胸膛微微起伏。
宋悦也愣住了。
她看着他眼底那份毫无保留的、滚烫的赤诚,看着他脸上因为打零工留下的细微晒痕,看着他身上那件被汗水浸透又被炭火熏得发黄的旧t恤……一种难以言喻的暖流和酸涩同时涌上心头,瞬间冲垮了她所有的矜持和犹豫。
她忽然笑了。不是平时那种安静温和的笑,而是眉眼弯弯,嘴角大大扬起,带着点小得意和小傲娇,像只终于偷到糖吃的小狐狸。
“哦,”她拖长了调子,努力想绷住脸,笑意却从眼底满溢出来,“这样啊。”
她微微扬起下巴,故作镇定地看着他,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轻快和甜蜜:
“既然你这么喜欢我……那我就勉为其难,收下你的喜欢好了。”
他晚上在一家生意火爆的烧烤摊当学徒,白天则转战到了蛋糕店里做兼职。宋悦知道了,偶尔也会去蛋糕店点杯最便宜的柠檬水,坐在角落的桌子边写作业,顺便“监督”他有没有偷懒。
有时他得空,会溜过来,塞给她一块当天做多了的、卖相不太好的小蛋糕边角料,美其名曰“试吃反馈”。
一个闷热的下午,宋悦正在蛋糕店刷题。陆怀宴在柜台后忙碌。店门被推开,带进一阵热浪和清脆的风铃声。
两个穿着讲究、气质迥异的少年走了进来。
一个身材高挑挺拔,穿着质感极佳的白色衬衫和卡其色休闲裤,鼻梁上架着一副精致的银丝边眼镜,气质斯文沉静,像一幅精心装裱的水墨画。
另一个则穿着骚气的印花衬衫,头发精心打理过,眉眼飞扬,带着一种玩世不恭的恣肆。
正是陆淮晏和赵向也。
“哇靠!阿晏!”赵向也一进门,目光扫过柜台后的陆怀宴,脚步猛地顿住,夸张地倒吸一口凉气,用手肘使劲捅了捅旁边的陆淮晏,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柜台这边听到,“你快看!这不会是你家流落在外的什么亲戚吧?这长得也太像了!牛逼啊!”
陆怀宴闻声抬起头。一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
陆淮晏的目光也落在了陆怀宴脸上。镜片后的眸光极快地掠过了带着寒意的审视和不易察觉的厌恶?
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陆淮晏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淡淡地、近乎冷漠地应了一声:“可能吧。”
这蛋糕店里平时本来也没什么人,这突如其来的两个少年的动静又有些大,宋悦显然也看到了他们,心中同样和赵向也一般震撼不已。但陆怀宴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便低下头继续擦拭柜台,仿佛没听见赵向也的话,也毫不在意那位“可能的亲戚”。
陆淮晏和赵向也点了两杯冰咖啡,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赵向也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饶有兴致地在陆怀宴和陆淮晏脸上来回扫视,嘴里啧啧称奇。陆淮晏则慢条斯理地搅动着咖啡,目光偶尔掠过柜台,又或者,落在角落里安静做题的宋悦身上。
等他们离开,宋悦才走到柜台边,她脸上带着些疑惑,意有所指地小声地问陆怀宴道:“刚才那两个人……不会你口中的那个哥哥,就是他吧?”
陆怀宴擦杯子的手顿了顿,他抬头看向宋悦,尽量让自己嘴角扯出来的笑没那么难看:
“谁知道呢。”
8
自那天起,陆淮晏和赵向也仿佛在这座小城扎了根,几乎天天光顾这家小小的蛋糕店。
赵向也尤其活跃,总能找到各种由头凑到宋悦做题的桌子旁搭讪。
“嘿,学霸妹妹,又在刷题啊?这么用功?”
“哎,这道题是不是很难?要不要哥哥帮你看看?我理科也不差的!”
“你们这小城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推荐吗?我们人生地不熟的……”
宋悦起初礼貌性地敷衍几句,带着疏离。奈何赵向也脸皮厚如城墙,又自来熟,加上他那张隽秀的脸和风趣的谈吐,宋悦渐渐地也放松了些戒备,偶尔会被他逗笑,聊上几句。
陆淮晏则安静地坐在一旁,像个淡漠的旁观者,只是目光时不时落在宋悦身上,偶尔宋悦遇到卡壳的难题,眉头紧锁时,他会适时地、用一种清晰而富有条理的语调,点出关键,三言两语便让她茅塞顿开。
“陆同学好厉害,”一次陆淮晏帮她解完一道复杂的函数题后,宋悦由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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